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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别墅时，已经十一点了。
一楼客厅开着一盏落地灯，这是蒋薇言为他留的灯。程海川摸了摸白色布艺灯帽，墙上的灯影晃了晃。
孤独感铺天盖地地涌来，程海川环视空旷冰冷的客厅，好像这个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，和这盏灯。
他走上二楼，听到浴室里传来了水声。也许是酒精的作用，他的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着。
他轻轻地把西装外套和领带脱下，随意搭在客厅沙发上，眼睛瞥见茶几上放着一本书。他拿起书，一眼认出这是他推荐给她的书：威廉·萨洛扬的《人间喜剧》
翻开书，里面夹着一张铜色书签，书签下刚好压着一行文字：
“爱天长地久，它让一切事物都变得不休。而恨却是转瞬即逝的。”
这……是蒋薇言想对自己说的话吗？她的意思是不再恨我吗？
程海川身体晃了晃，鬼使神差地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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